旧天文社

明坂市最神秘的怪谈与传说,将会在这里向您揭幕。

人不只是靠空气、水和米饭活着。

旧天文社(日文:旧天文社;英文:Old Tenmon Club)是明坂市2004~2006年由的科学类社团,也是目前已知的明坂市最早的学生组织,该社团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不仅是明坂市几乎所有学生组织的开端,其背后的故事和怪谈更是在明坂市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故特别说明。

背景与历史

旧天文社的发现

旧天文社过去的资料几乎无载,一直到2009年揽胜镜的发现才确认此前确实存在一个大型的科学类社团,2012年被命名为“旧天文社”,2019年随着揽胜镜的内部探查的铭文被发现正式确认为旧天文社。

在发现揽胜镜之后,明坂市学生会就推测这个社团极有可能与现在的天文社有关系,由于天文社成员都是雫名女子中学学生,因此推测这个社团极有可能与雫名女子中学有关,从2010年开始,以汐仓区雫名町为起点,对明坂市的汐仓、青叶、汤泽、丹波(即丹波内区)等地的建筑和场地以及天文社的器物进行测定和分析,最终确定这个社团存在于2004~2006年间,由建校七人组织雫名女子中学的学生建立,职能与现在的天文社类似。

旧天文社的历史

旧天文社于2004年建立,由鱼住和神宫寺组织雫名女子中学的学生建立,关于人数并不确定,目前已经确定的有60人(包括天文社的6人),均为雫名女子中学学生。

从建立开始,旧天文社的活动一般认为和现在的天文社一样,即明坂市常说的“天异一社”1——明坂市的天文观测活动和异常学研究,天文观测活动主要在汐仓区雫名町活动,后续转移至青叶町(现青叶区东青叶町),而异常学研究主要位于汤泽区丰岛町,后续转移至二青町和羽之丘町(均位于青叶区),此后多次飘移不定,但也逐渐向北的丹波、志马转移,最后为狮子坂町(位于志马区)。

2006年,旧天文社解散,所有成员身份信息被消除和封锁,一直到2022年根据青叶区发现的已经损坏的资料才确认目前已知的成员,但是期间关于天文学和异常学的研究成果以及绝大多数器具器械都被保留了下来,为明坂市早期的科学研究以及后续的异常学研究做出了大量的贡献。

旧天文社的现在

自从2006年解散之后,除了天文社的6人,旧天文社的成员绝大多数都在此后销声匿迹,尽管根据资料确定她们的学籍仍然保留,但是其行迹早已不可考,此外也有认为一部分成员可能已经因为部分原因已经被除名。

关于旧天文社目前的去向和结局目前尚不明确,也成为了明坂市著名的都市传说之一,但是普遍认为旧天文社与2006年或2007年解散,并且和鱼住的失踪有很大的关系,而旧天文社解散的操作很显然受到了建校七人的操作和干涉。

职责

旧天文社的工作有两个,一个是天文观测和研究,另一个是早期异常学的研究和探索,这被认为是后来所谓的“天异一社”的来源,也和现在天文社的活动一致。

目前认为明坂市对天文学和异常学的研究也是基于旧天文社的成果。

关于旧天文社解散的一些假想

自从旧天文社发现以来,关于旧天文社的沉浮一直都是明坂市热门的未解之谜,尤其是旧天文社解散的细节一直众说纷纭,其中关于未对成员除名以及林、星崎等人幸存的问题等等都被认为是其中最难以解释的部分,这也导致旧天文社的相关言论更多的倾向于阴谋论和都市传说而非历史考据。

根据仁科的说法,旧天文社在2006年鱼住失踪以后就已经宣布解散,由仁科和神宫寺两人负责遣散,而此后旧天文社成员的活动就不在仁科、加良和铃鹿的处理范围,而明坂市主流认为建校七人里专职于异常学部分的鱼住、神宫寺和小生相关的信息也无法考证,所以这一部分以历史研究会的研究为主,参考的内容包括相关人物2的回忆和对旧天文社残余的物料3

旧天文社的实际控制者毫无疑问就是鱼住,这毫无疑问属于所有人的共识,因此包括仁科也认为旧天文社的解散也是鱼住预留的结果,而解散之后的旧天文社成员也一样会受到鱼住留下的指令控制。

在众多的观点中,仁科、加良等人的观点是流传最广且可信度最高的,这里具体说明。

鱼住在建立旧天文社的时候就已经对旧天文社的成员进行了未知的预留指令,这部分指令将会在旧天文社解散之后触发,而对旧天文社的解散工作主要交由仁科和神宫寺两人,在2006年鱼住失踪之后,仁科和神宫寺认为异常学技术的积累已经较为成熟,而且鱼住激进且不择手段的研究思路显然也不适合未来对于异常学的研究,因此仁科和神宫寺决定将旧天文社解散,将异常学研究转移至小生的风铃社。

而对于鱼住的预留指令,仁科认为是一种基于学生自身的“转化”,也就是在遣散之后将旧天文社的成员逐个转化为特殊的怪谈造物,这个过程可能一直持续到2007年,一直到某个时间点中断。仁科推测这个时间点很有可能是指旧天文社的社长白糸触发后结束,而加良认为应该是到了一定的数量后结束。

需要注意的是,关于旧天文社转化而来的怪谈造物,在鱼住的相关记录里并不存在,不过仁科和加良都倾向于认为鱼住更有可能倾向于保持人形且具有蜂巢思维的造物群,并且可以和其他怪谈造物区分,区别在于仁科认为这个怪谈造物群会以白糸作为核心,而加良认为没有。

在2006年的解散议程里,仁科主要负责对于剩余人员的遣散安排,而内部的操作可能是神宫寺负责,由于神宫寺和鱼住关系亲密,所以实际的内容可能只有神宫寺才清楚,而神宫寺已经于2014年离开笠由见,因此相关内容只能通过关于鱼住和神宫寺两人的记录推测。

旧天文社的部分回忆和记录

仁科的采访记录

此处仅代表仁科一人的回忆和观点,采访与记录由学生会文务部于2018年7月21日4完成。

仁科对于旧天文社解散的回忆

关于建立一个专职于研究异常学的组织其实很早就已经有了计划,即便是小生也支持在明坂市建立之初对异常学进行比较激进的研究路线。在我印象里这件事情办的很快,也就2004年春,鱼住说她已经在雫名女子中学招来了不少人,以天文社的名义进行异常学研究,只是到底有多少人,这就是鱼住自己的事情了。

天文社的名字是鱼住想到的,她想的是要一个容易掩人耳目的名义去进行,一个名义上研究其他科学的社团,而且工作容易调动,容易去往郊区等地,其他学生了解甚少的组织。然后她就想到了天文社,表现上看很清闲,也经常需要去往其他地方,而且你知道的,大多数人对于天文的了解也就仅限于课本,并不会继续深入去了解,这足够鱼住在里面进行操作去组建这么一个团体了。

天文社的活动和现在的做法几乎一致,区别在于现在的天文社在建立乙女研和天爱会之后可以让本部专注于研究异常学,那时候的天文社是通过轮班进行。除非放假,大家都是一个星期休息一天,不过大家没有抱怨,毕竟我们当时基本是全年无休的——我、鱼住、神宫寺、铃鹿,连加良也差不多。而且当时的明坂市还是初创,异常现象是能要了命的,谁都知道如果这种时候还想着休息的话,那么接下来可能就是休息的时候被异常现象带走,异常学可不是鱼住瞎掰的,基本都是各个组织的研究成果,而天文社就是其中的大头。

只不过鱼住的激进在于她不在乎人命,这其实也不意外了,她可是为了异常学连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的家伙,而且她也清楚天文社迟早要解散,所以预留了很多善后的程序。

很早她就确定让我和神宫寺两人在未来解散天文社,这还是建立不久之后的事情,对于完成了一切设计的鱼住来说,她已经完成了最开始的一步,剩下的就交给其他人。

解散的过程一点也不繁琐,把剩下的成员集合与点名,确认她们的身份和情况,最后在依次遣散,鱼住之前就说过,这些人会不再记得天文社的事情,直到未来的哪一天再次需要她们。

仁科对于解散后的旧天文社的回忆

说到天文社解散之后的学生,因为鱼住和我们的设计是“删除对于天文社的记忆”,所以自然不用除名解决她们的问题,只要让她们直接回归明坂市社会就可以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我不这么认为,鱼住可不是傻子,因为她说过的,会在未来需要她们的时候,再一次重新建立起这个天文社。

但是她到底要怎么做,这个问题我不明白,所以除了心照不宣的配合,我们也做不来什么,或许神宫寺比我们更清楚一点,但她也一样保持沉默。

天文社解散之后,原本关于异常学的研究就交给了小生的风铃社,原本关于天文社的事情也本应该就这么就结束了,但是小生并不这么想,也是,她虽然和鱼住的关系很微妙,但也很清楚鱼住可能的想法,而之后小生就和我说到了这个问题——

解散之后,原本参与天文社的学生失踪了。

小生拿出一份列表,这是近期失踪的学生名单,说句实在的,在学生会建立之前,学生因为异常现象失踪不是特别意外的事情,所以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小生把最后的天文社成员名单拿出来之后,我才注意到为什么会引起小生的怀疑——短短的六个月的时间里,旧天文社的成员就有21个失踪的案例,这还没有考虑到可能已经因为失踪被除名的案例。

我和小生继续看了接下来的分析,这些人的失踪几乎都是在固定的时间点,也就是每天晚上11时至次日5时,而且几乎都是突然失踪,没有任何征兆,唯一确定的是她们在离开之前都收拾好了最后的行李,然后独自一人离开住所,并且都不会锁门,就好像刻意告诉别人自己的离开。

我们对于剩下的人进行了严格的监控,然而一直到2007年6月,这些天文社的社员依然不断失踪,失踪的晚上她们都会收拾好行李,然后找各种借口离开,对于这些经常神秘失踪的学生,我们到现在也没有能找明白她们的去向,说来也讽刺,这之后我们就给明坂市配备了监控系统,不然现在我们真的找不到人。

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自杀,但是自杀者会被自动除名,所以我们也排除了这种可能。

这一切一直到2007年8月才结束,也就是旧天文社的社长白糸失踪后,剩下的就是林、星崎、天海、萩原、镜、贵志,虽然她们也不怎么记得天文社之前的事情,一直到2008年林和天之川说要建立天文社,我才知道她们居然有了之前天文社的回忆。

仁科对于白糸的回忆

我觉得结束的节点就在于白糸。

白糸是当时天文社的社长,也算是我印象最深的学生,她能够成为社长,我觉得更多是她和鱼住几乎一样的气质——温和文静,但是狡猾俏皮,同时还有着超群的学识和智慧,很少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而是躲在众人的身后。

但这不代表她和鱼住是一类人,至少我很清楚,她并没有鱼住的那种邪气,她可以和鱼住区分开来。

白糸还在天文社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她认识了,和鱼住不同,她对待社员们相当用心,可不是鱼住那种随性到能把我丢下的人,作为社长她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一大极致——极端的利他主义,把自己的事情全部放在工作之外,甚至可以对每一个社员非常了解,我说出任何一个名字,她都知道对方的性格、外貌、生活习惯甚至一些私人的情报,然而在极致的了解同时,她也非常了解怎么和社员们打交道,所以很难让人讨厌她。

所以我对于她的失踪非常在意,事实上她可能比我还要更早注意到这一切的发生,你认识的每一个人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本身就是很可怕的事情,更不要说是曾经一起团结工作的人。

天文社成员的回忆

此处仅代表各个天文社成员各自的回忆和观点,采访于记录由风铃社于2023年1月18日完成。

对天文社成员的采访有着固定的模板,包括旧天文社的环境、工作、成员、对建校七人等人的印象和对于旧天文社成员失踪的看法。

林对旧天文社的回忆

我……其实不太愿意回忆旧天文社的事。

我在旧天文社的时候主要的工作其实是在外围实验的观测记录,这份工作对于我来说其实很幸运,因为这样我就不用直面那些残酷的实验,但还是要说,旧天文社内部依然很压抑,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

我一般是在室外工作,有时候是单纯看星星,有时候就是记录某些东西运行的轨迹,这么看我还真的没有见到过那些可能会惹人生厌的东西,这可真是太好了。

我们还是能见到鱼住大人的,说实在的我不是很喜欢她,她很吓人,喜欢捉弄我们,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某个角落,如果是神宫寺大人或者小生大人,或许会好一点。至于仁科大人……没有人会说不害怕她的。

如果是加良大人的活会好一点,这算是我们当时的共识。

你是问白糸社长吗?她好像有点像鱼住大人,但又很不一样,虽然她有时候也会捉弄我们,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非常好的社长。

奇怪的事情吗?我印象里的话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我的记忆里好像一直有一个空缺,我记得那明明应该有一个人的,但是我却想不起来那是谁……可能是已经被除名的人吧,但是我觉得她对于我来说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失踪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想继续听下去,我不想失踪,我有我爱的人,我喜欢的事情,天之川也好,天文社也好,乙女研还是天爱会,甚至明坂市,我一直喜欢着这个世界,所以我不想失踪,我想要继续留在这个世界里。

星崎对旧天文社的回忆

旧天文社吗……

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别太深入最好,对于我来说还是太痛苦了,我觉得你们应该是不会有人愿意听我说下去的。

我的工作就是设计仪器,至于是什么仪器,有很多,只是我最喜欢的是那时候我亲自设计的望远镜,还有后来我们设计的天文钟。

啊,没错,我的职位并不算低,真要说的话,可能就比镜同学低一些吧。

我希望我设计的仪器能够正常运转,完成应有的工作,这是我所期望的,也是我们所有人都希望能完成的事情——所以我要亲自看着这一切能够完成运转。

那一切是如此的残忍,如果未来真的有机会的话,我可能真的不想再去经历第二次了,但是那时候的我也只能这么去做了。

设施的房间很暗,墙壁最开始还是纯粹的灰色,白糸社长将休息区的墙壁漆成了深蓝色,就像是星空一样,不过在试验场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火药,机油,玻璃,塑料,纤维,陶瓷,总之什么都有,还有很多很多都挤在房间里,我印象里的旧天文社就是这样子。

试验场地的意外一点也不少,至于会有什么,那就是纯粹的命运了。

我很讨厌建校七人,仁科可能还好,其他人我一直都喜欢不起来,因为她们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耗材一样,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讨厌,而仁科是唯一一个会真正阻止实验的人——她不希望见血,不想看我们因为实验受伤甚至死亡。

可能这就是上位者的傲慢吧。

白糸……我就是被她骗过来的,嗯,骗过来的,但是我也一样感谢她,我成为了一个特别的人,一个真正能够施展自己才华的人,虽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

对于旧天文社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白糸社长,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是对于这个压抑到极致的地方,只有白糸才能让我们继续工作……不对,是活下去。

我们好像做错太多了,所以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在赎罪,为了这一切完成赎罪,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安心去面对下一天。

所谓的失踪就是这样吧,为了过去的大错付出应有的代价。

现在的天文社……我理解她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在求生。但我觉得,总得有人记住全部,总得有人直面那些血和罪。我觉得,只有我选择了这条“赎罪”之路。

我不断地设计新的设备,改进旧的方案,不仅仅是为了推进研究,更是为了弥补。我检查每一个螺丝,校准每一个参数,是希望我手中诞生的造物,下一次能更好地保护同伴,更精准地完成任务,减少……无谓的牺牲。旧天文社的一切,始于鱼住大人,建立在白糸社长的牺牲和我们的努力之上,也伴随着无法避免的伤亡。它不可能没有牺牲就开始,也不可能没有牺牲就结束。

我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偿还那份沉重的债务。我不是在追寻荣耀,我只是……不能让过去的血白流。我必须确保,悲剧止步于旧天文社的时代。这就是我的选择,我的……赎罪。也许这很傻,很固执,但这就是我唯一能走下去的方式。

天海对旧天文社的回忆

我的话可能还好一点,因为我的工作就是收集,演算,推理,记录,就像现在天文社的工作,幕后完成的一切工作。

我的角落,在那个基地的东南侧,被三面高大的书架环绕,上面堆满了我的手稿、演算纸和各式各样的理论书籍——从经典天体力学到鱼住大人手写的、关于“异常能量拓扑结构”的晦涩笔记。这里的光线总是调得很暗,只有桌上一盏老旧的绿罩台灯,和面前三块并排的显示器散发着稳定的光芒。空气中漂浮着微小的尘埃,在屏幕光柱中缓缓起舞,伴随着服务器机柜低沉的嗡鸣,以及我指尖敲击机械键盘的嗒嗒声。

不休不眠只为了几行文字,甚至只是一个计算的数字,我喜欢这样的生活,所以我不是很排斥在旧天文社的一切,虽然我也不愿意接受,这一切其实是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一切代价才能够完成的。

建校七人其实一直都很珍视我们,小生为我们提供了大量宝贵的气象和地质数据,她的记录严谨到近乎刻板,但就是很有用,更不要说鱼住和神宫寺了,至于仁科……我承认我有点怕她,她的严格是另一种形式的,她不关心方程是否优美,只关心结果是否准确、应用是否安全。她的气场太过强大,每次她来检查数据备份和保密协议时,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缩进书架里。

还有……白糸社长。

我提交的每一份冗长的计算报告,她都会仔细阅读,并在边缘用娟秀的字迹写下疑问或建议,有时甚至能发现我因疲劳而忽略的细微错误。她尊重我的工作方式,从不轻易打扰,只会在我长时间凝滞不动时,悄悄放上一份点心或一杯饮料。但生活中,她又像个调皮的长姐。她会在我的草稿纸空白处画上抱着胡萝卜的兔子,会在我因为某个难题愁眉不展时,突然说一个冷到极点的笑话,让我愣住,然后莫名地放松下来。她巧妙地维持着一种平衡,既保证了研究的严肃性,又不让社里的气氛滑向冰冷的绝望。

很有意思吧。

奇怪的事情吗?我想想……哦,我在进入旧天文社之后就一直做梦,两种梦,一种是噩梦,还有一种是春梦,两种梦每天轮流进行。

噩梦的话,我反复梦见自己在一条无限延伸的、由旧天文社档案柜组成的回廊里奔跑,柜门上的标签写着失踪成员的名字,里面却空空如也。有时,我会梦见那片模拟星空上的“错误星座”活了过来,变成扭曲的、充满恶意的几何形体,向我压来。最让我心悸的,是梦见那些失踪的学姐,她们站在阴影里,眼睛是浑浊的灰白色,无声地注视着我,仿佛在质问,又仿佛在哀求。这些梦虽然恐怖,但醒来后,随着理性回归,它们会逐渐淡去,像退潮后的沙滩。

至于春梦,梦里的场景往往很模糊,但主角却异常清晰,总是白糸社长。梦境的内容……非常亲密,远超普通学姐学妹的界限。有时是她在帮我整理被计算稿弄乱的头发,指尖轻柔地划过我的耳畔;有时是我们并肩坐在那座山上的小木屋里,看着窗外的流星雨,她靠得很近,近到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有时甚至是更加……直白和热烈的接触。这些梦境的触感、温度、甚至是心跳加速的感觉,都真实得可怕。

每一次从这样的梦中惊醒,我都会陷入长时间的混乱和自我怀疑。我不断地审问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我潜意识里对白糸社长怀有超越敬仰的爱恋之情吗?还是说,这只是我的大脑在巨大的压力和情感冲击下,产生的某种防御机制,将失去她的痛苦和依恋,扭曲成了这种更具象、更私密的形式?我不敢对任何人说,尤其是像林这样的人,她那么单纯地仰慕着社长,我怕玷污了她心中的印象。

旧天文社成员的消失,必然有其内在的逻辑和原因,或许就像星崎说的,是我们选择这条路必须付出的代价。这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物理法则,我们每个人都在这条轨道上运行,终点早已设定。我的梦境,或许就是这条轨道在我意识层面的投影,一种预兆,提醒着我最终的归宿。

如果失踪是宿命,那这些日益频繁、日益清晰的梦,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轨道正在接近终点?我是不是也会在某一天,像她们一样,成为一个空荡荡的档案柜,一个只存在于他人梦境中的模糊影子?

改变命运?我……不知道。

在面对如此庞大而神秘的“异常”体系时,我的那些公式和模型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或许,就像解一个没有解析解的方程,我们只能一步步数值模拟,走到哪里,就是哪里。顺其自然……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带着些许无奈和悲观的答案。

我只希望,在最终的答案揭晓之前,我能再多算出几个正确的公式,多理解一点这个世界的奥秘,哪怕……只是多一点点。

萩原对旧天文社的回忆

诶嘿,要聊旧天文社吗?那可有意思啦!跟林学姐她们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呢,我觉得那里超——级好玩的!虽然她们老说我只记得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啦……

我的工作和大家都不太一样,她们总是待在那个地下基地里,对着仪器和数据,多闷啊!我可是负责“外联和掩护”的哦!听起来是不是很像间谍电影?虽然没那么夸张啦,但真的超有趣!

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背着可爱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她们做的各种“小玩意儿”,跑到明坂市的各个角落去。有时候是去十坂区的观景台安装迷你传感器,假装成拍照的游客;有时候是混进矶乃区的市立图书馆,在古籍区找一些奇怪的符号记录;还有时候要去鹫岸区的海岸线,测量晚上的潮汐和异常磁场波动。仁科大人教过我们,要“融入环境”,所以我买了超多漂亮的记事本和贴纸,把数据记录做得像手账一样,就算被路人看到,也只会觉得我是个喜欢写生的文艺少女!

诶?你是说她们工作的地方吗?当然是在基地啦!虽然基地在地下,但白糸社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很多暖黄色的串灯,挂在模拟星空下面,把那里照得亮堂堂、暖烘烘的,一点都没有地下室的阴冷感觉!

啊!说到白糸社长!她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社长!她泡的热可可,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味道特别浓郁,上面还会漂着软绵绵的棉花糖。每次我外出回来,不管多晚,她好像都能猜到一样,总会给我留一杯。她会拉着我,坐在那个大大的懒人沙发上,听我叽叽喳喳地讲外面的见闻——比如今天地铁上遇到的有趣的人,或者路边看到的可爱小猫。她总是微笑着听我说,眼睛弯弯的,还会摸摸我的头,说:“小萩原辛苦了,今天也做得很好哦。” 被社长这么夸奖,我感觉所有的疲惫都飞走啦!

白糸社长还有一个秘密基地哦!不在青叶区地下,而是在山上!好像是志马或者新出路那边,那是一个真正的小木屋,被树林包围着,外面有个小小的平台,是观星的绝佳地点。社长说那是她偶然发现的,后来就偷偷布置了一下。木屋里有舒服的地毯、软软的靠垫,还有一个老式的唱片机。我们完成一个大项目之后,社长经常会带着我们几个人,偷偷溜到这里来开庆功派对!我们会带上零食和饮料,挤在小木屋里,听着音乐,透过天窗看真正的星星。那时候,没有鱼住大人说的“对抗”,没有仁科大人要求的“规范”,只有我们,还有漫天眨眼的星星。社长会指着星空,给我们讲那些星座背后的故事,有些是神话,有些……是她自己编的,特别好玩。那些夜晚,是我在旧天文社最最珍贵的回忆。

建校七人的话,我觉得加良大人和因幡大人最亲切!加良大人总是香香的,会给我们带好吃的点心,说话也特别温柔。因幡大人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来都会给我们讲一些笠由见的趣事,比如会发光的蘑菇或者害羞的树精,听得我向往极了!

至于鱼住大人嘛……她有点爱捉弄人,老是问我一些很难的问题,比如“萩原,你觉得今天的云层波动和昨天的异常读数有关联吗?” 我……我哪里知道嘛!每次都只能支支吾吾地傻笑。仁科大人太凶了,我有点怕她,她检查我伪装用的“手账”时,我大气都不敢喘。

大家……大家后来都说,很多人“失踪”了。可是……可是我更愿意相信,她们只是像毕业了一样,去了别的、我们暂时不知道的地方执行更秘密的任务了。对,一定是这样!白糸社长那么厉害,她肯定是去完成鱼住大人交代的超级重要的使命了!镜学姐不是也说过吗?社长想开书店的。镜学姐虽然总爱说些真真假假的话,但关于社长的事情,她从来不会乱说的!我相信镜学姐!

旧天文社明明是一个那么温暖的大家庭啊!大家会互相帮忙,会一起庆祝小小的成功,会分享零食和心事……家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消失不见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或者……或者只是因为我负责的是外围工作,所以不知道核心的调动计划?对,一定是这样!

但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嘛!我们现在在天文社也很好啊!林学姐和天之川学姐甜甜蜜蜜,星崎学姐还是那么厉害,镜学姐……嗯,还是那么爱捉弄人!我们要向前看!旧天文社是超级棒的回忆,现在的天文社也是超级棒的现在!这样就够啦!

……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白糸社长真的只是去远方旅行了,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对吧?到时候,我一定再请她喝我泡的热可可!我……我练习了很久,味道应该……应该不会太差吧?

镜对旧天文社的回忆

旧天文社?啊啦,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还记得清呢?大概就是画画图,记录一下数据之类的无聊工作吧。我是很晚才加入的,资历最浅,能知道什么呢?

你是问我的工作吗?我的工作主要是绘图,不过也只是星图或者别的什么,主要就是方便隐藏一些东西啦,只是到底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就是普通的绘图板和老式计算机啊,拿着尺子和笔,这里连条线,那里标个点。内容嘛…星图?能量分布图?记不清了,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些冷冰冰的数据,没什么特别的,而且那可是很无聊的,虽然需要一点技术含量,但说到底也就是重复劳动,很容易啦。

怎么加入的?好像是在学校走廊看到招募传单?还是被谁拉去的?真的不记得了。我这种懒散的人,大概是觉得那里比较清闲才去的吧,毕竟我在天文社也差不多嘛。

建校七人的问题不就是这样的吗?鱼住是个古怪的坏女人,仁科很凶很严格,加良就是面带微笑的大姐姐,神宫寺和小生不怎么说话……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轻松一点不好吗?人生已经够艰难了,何必总是板着脸呢?工作的时候?必要的时候我当然会认真一下下啦,毕竟绘图也不能出错嘛。

白糸社长的事情吗?

她是个……非常认真,也非常温柔的人。旧天文社那种地方……压力很大,大家的精神都绷得很紧。是她把所有人维系在一起的。她记得每个人的习惯和困难,会用她的方式关心大家,虽然她自己其实……连看到路过的小狗都会下意识地躲远点。

她对工作投入了全部的热情,也对每个社员都很重视。她信任我,把很多重要的图纸交给我处理。她曾经说过,如果以后一切结束了,她想开一家小小的书店,最好有个阁楼,能放一架望远镜,可以在阳光好的下午,一边看书,一边看云卷云舒……她说那样就很满足了。

啊呀,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闲聊了,当不得真。可能也是我记错了,或者是我自己做的梦也说不定呢?毕竟,人总是会美化过去的,对吧?

失踪?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吧?纠结过去的原因有什么用呢?也许她们只是找到了更好的去处,或者……只是累了,想休息了。谁知道呢。人要向前看嘛~ 我现在只想把天文社维持好,其他的……抱歉哦,无可奉告。

总之,旧天文社对我来说,就是一段……嗯,还算有趣的打工经历?大概就是这样咯。

贵志对旧天文社的回忆

哎呀,你们真的想听我说旧天文社的事吗?我可能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我可以说很多很多!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话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家总说我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但我觉得把事情都说出来才痛快嘛!不过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说啦!说错了或者记混了,你们可别怪我哦!

我主要负责维护社里的所有仪器设备!星崎她们是天才的设计师,能把那些复杂的图纸画出来,但让图纸变成实实在在、能转能亮、能捕捉到奇怪信号的东西,可少不了我们这些“维护工”呢!

我们工作的地方就是仓库和工作室,墙上挂满了各种尺寸的扳手、螺丝刀,桌子上摆着示波器、万用表、电烙铁,还有一堆我叫不出名字的定制工具。我的工作就是保证它们时刻处于最佳状态——毕竟我们观测和实验的数据,可都指望着这些“老伙计”呢!

我们的工作时间刚好是实验之间的空当,所以其实我们没怎么见过建校七人,神宫寺偶尔来几次,鱼住的话好像没什么印象……噢,仁科的话好像是经常来,不过我好像只见过一次。她定期会来检查设备的安全状况,确保所有仪器的标准和状态都符合她定下的“绝对安全标准”,而且她检查的时候特别吓人,拿着检查表,一项一项核对,严肃得像在审问犯错的学生,但是只要全部都没有问题,她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好意——欸嘿嘿,我之前就得到过,所以我们对仁科的印象都很好。

说到白糸社长,我见到她的次数可能比有些负责外勤的学姐还多!因为她真的,真的超级重视这些仪器!她几乎每天,真的是几乎每天,都会来我的工作室转一圈。不是走马观花那种,她会很认真地问我:“贵志,今天长程波动探测仪的运行状态怎么样?数据基线稳定吗?” 或者 “昨天提到的那个信号衰减的问题,找到原因了吗?需要我帮你申请什么特殊材料吗?” 她不是随口问问,她是真的懂,而且记得住每一台设备的“小脾气”。

我经常工作到很晚,因为很多维护和校准必须在设备闲置时进行。有好多次,我埋头在一堆电路板里,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白糸社长就会像天使一样出现,手里端着热乎乎的饭团或者关东煮,说:“先吃点东西再继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然后她也不走,就拉个凳子坐在旁边,看着我吃,顺便听我絮絮叨叨地讲今天又遇到了什么技术难题,是怎么解决的。她总是听得特别认真,偶尔还会提出一些一针见血的问题,让我茅塞顿开。那种感觉……就像有了一个特别靠谱的、永远支持你的大家长。

关于很多学姐失踪的事情,我一开始听到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惊讶,甚至不敢相信。怎么会呢?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吗?但……当我冷静下来,我慢慢就理解了。那不是普通的离开,不是毕业,不是转学。那可能是在某次未知的对抗中,付出的代价。想到这里,心里当然会难过,会觉得不公平。但是,我觉得,我们这些还能留在这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在天文社里继续看星星、继续维护设备、继续叽叽喳喳说话的人,就更要连带着她们的那一份,好好地、努力地活下去!把她们曾经守护过的东西,继续守护下去!

其他

2007年8月11日晚对于白糸行迹和住所的调查记录

8月11日早晨7时12分,白糸离开住所,前往雫名女子中学,由于当日为休息日,其目的不明。

中午12时17分,白糸从雫名女子中学回到住所。

下午1时14分,白糸在食用完午餐餐点后进入卧室,一直到下午6时17分。

下午6时38分,白糸在食用完晚餐餐点后离家,前往雫名町的民众公园,一直到下午8时26分回家。

下午10时13分,白糸携带学生用书包后离家,并乘坐出租车前往青叶区新沼町的中心百货商店,进入商店购买食物和水后于10时29分离开,往西前往二青町-二叶桥方向,此后失踪。

对白糸住所的调查中并无异象,所有用品摆放整齐,并未发现任何丢失物件,白糸仅携带通讯工具、部分书籍、笔记本和文具。

反町针对旧天文社场地的调查记录

该记录于2022年12月30日由历史研究会副会长反町完成记录。

旧天文社在青叶区东青叶町的场地应该就是整个组织最重要的活动区域。

东青叶町的旧天文社场所分为两个部分,核心区是青叶公园下方的七层建筑,另一个是位于东青叶町地铁站下方的一处三层建筑,两个建筑之间有四条通道连通,最短为121m,最长523m。

根据计算,核心区的建筑设计类似中学的教学楼,而地铁区的建筑类似于附属的小型建筑。

建筑整体与正常的科研场所没有太大区别,仅存在以下疑点需要关注:

  1. 核心区地下七层东侧墙壁存在一个暗门,目前为封锁状态,根据方向推测可能向东通往雫名女子中学所在的汐仓区雫名町。
  2. 两个建筑连通的通道中一条263m的通道在地铁区的门疑似长期未被使用。
  3. 地铁区建筑地下三层西侧墙壁为储物柜,所有柜门均封锁后无法打开。
  4. 在核心区地下二层的储物柜里发现了一定数量的地铁站灯牌,除去“金南”、“雅长”、“今原”和“双利”之外都与现在的明坂市地铁路线车站基本一致,尚不明确为什么会有这些灯牌。

尽管这些都和旧天文社相关,但我并不建议马上对其进行调查,目前我只支持封锁维护,一直到未来我们对其现状有一定程度的认知。

君冢针对旧天文社场地的调查记录

该记录于2022年8月21日由历史研究会副会长君冢完成记录。

青叶区的异常研究设施分为两个部分,分别位于二青町和羽之丘町,两个区域均未见到大型地下设施。

根据明坂市的城区规划和发展路线,真田区、青叶区、丹波内区、志马区、新出路区均为2006年完成建设的城区,所以两地的异常研究设施场地可能已经被清除,只保留一部分地下设施,并且全部被搬空。

对附近公墓的调查也同样没有进展,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涉及到旧天文社的痕迹,考虑到当时明坂市的殡葬文化并没有成型,所以只有可能是直接通过火化等其他方式处理。

显然旧天文社从建立之初就已经有了非常完善的制度建设,通过这种方式,旧天文社一直都可以掩盖异常研究里出现的意外,这可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脚注

  1. 过去认为最早出自2010年学生会教务部的镌刻文书,原文为“和工為社、与黎从硕。音尊上任、系為连理。紹尚惟品、天異一社。”不过现在修改为2006年旧天文社的“天异一社碑”。 ↩︎
  2. 主要为建校七人的仁科、加良、铃鹿、因幡以及天文社的林、星崎、天海、萩原、镜、贵志关于旧天文社的回忆,还有天之川等人的补充。 ↩︎
  3. 由于关于旧天文社的文献资料几乎都被删除,因此主要通过旧天文社遗留的场地以及天文社保存的旧天文社遗物来考证。 ↩︎
  4. 需要注意的是,“旧天文社”的名称是在2019年6月才开始使用的,注意此前关于旧天文社的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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